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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钝

    “时雨,求你了,好不好,回来给你带奶茶。”

    白文琪一身白色羊毛大衣配着精致妆容,她临时被男神约出去吃饭,寝室里只剩下时雨一人,来不及找代课,只得求她帮忙。

    她们完全不同专业,时雨一个经管院的,白文琪计算机的专业课。

    她眼眸一转,“我要喝冰淇淋红茶,加椰奶冻”

    白文琪立马喜笑开颜“得令,时大小姐”

    时雨听见白文琪悉悉索索了一阵,寝室骤然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那节课是晚上,她还要等2小时36分钟。

    真是特别漫长。

    时雨觉得她的运气向来是不好的。自己能够到,能得到的东西,只能拼了命地努力。

    明明都这么近了,她现在才发现。

    她有些三分热度,有时转眼意兴阑

    是了,她有些茫然了,脑袋空空的。

    她等待着降临,如期而至的,不谋而合的。

    她收拾好东西,白文琪的那门专业课的书,电脑,一本日记,一串手链,她把它取下来放在了书包里。

    “7点20刚刚好”她微喘着气,伴随着铃声,猫着腰走近教室,在最后一排坐下。

    讲台上的秃顶黑框眼镜男老师正在点名。没有注意到偌大教室的小小插曲。

    窗外是墨色的树,黑夜还未降临,她便已经窥见了暗影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大教室,因为是专业课的缘故,人也满满当当的,不过后排还是有座位的。

    时雨拿起书,像专注着书本。

    “许北冥”

    “到”那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很陌生的音色。

    她想了很多,想起来家乡的月亮总是低低的,很大很亮。想起来路灯一闪一闪的,没人来修,想起来很多很多。

    一听到这个名字,她就会胡思乱想。

    “白文琪”

    她回过神,清晰地答了句“到。”

    她透过层层叠叠的人头,精准地抓住了他。

    头发不是很长,她能看到她耳朵上的耳钉。

    她总算是知道了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坏处。她不爱玩儿论坛看表白墙,寝室里只和白文琪关系不错,不过她俩交集也少。一天到晚兼职,放假了就去做实习。

    这么一个计算机专业的风云人物,要才有才,要貌有貌的人物,她怎么现在才知道呢。

    她撕下日记本的一页纸,浅蓝色的,页面的角落印着一些手绘的食物,隔十几页就有所不同。她很少写日记,算起来这本子跟了她很久了。

    时雨写上去一句话,很轻佻,她不知道有没有用。

    她折好后,课间休息趁着许北冥离开的功夫,递给坐在许北冥后面的同学,笑语晏晏“嘿,同学,帮忙给下许北冥,麻烦啦”

    那人是个女生,竟也红了脸。

    时雨瞧自己一身过于“隆重”的打扮,笑自己像白文琪,又说不准谁在妄想。

    她仍坐在后面,看到许北冥接过了女生递去的纸条,那女孩儿脸更红了。

    许北冥看上面的字迹和幼稚的纸页。旁边的室友司空见惯,“这么含蓄的表白。”,想偷瞄,被许北冥拦过去。

    终于熬过了下课,她收拾好东西,在教室门外,靠着墙。

    许北冥给他室友打了个招呼,朝她这边走来。

    “时雨?”

    她抬头,那张脸猝然地出现在她眼前,单眼皮高鼻梁,比起以前,线条感更加明显。高瘦白,一身黑。不像计算机的男生,他是一种寒铁的冷冽金属感。

    其实他是没怎么变的,时雨却变了很多。

    “你好,许北冥。”

    “去吃饭?”时雨说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一直盯着女孩子不太礼貌叭”

    她开口笑他憨憨的愣神样。

    “小溪,好久不见”

    时雨的眼睛瞬间红了,她曾有一个名字,可她已经丢了很久了。

    她牵起他的手,走出了教学楼。

    校园总有一处全是林子的僻静处。

    她松开许北冥的手,眼睛里的泪水被她憋了回去,妆不能花,泪也不值得流。

    “你是一个大骗子”

    “我去过龙安,小溪”许北冥对她这样说。

    “我改名了,我叫时雨”

    许北冥是那样的沉静,显得时雨的崩溃那样的自作多情,让时雨觉得真没意思。

    “你只是从没想过我,想过mama”

    她控诉,像个小孩子一般控诉。

    许北冥“小溪,对不起”

    许北冥只能这么说,他想她,想过找他们,可到最后也无疾而终,他只是没能力罢了。

    他只好抱过她。

    “哭出来吧,小溪”

    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,泪水混合着粉底液一起蹭在了许北冥的黑色大衣上。

    “好了,饿了没,去吃夜宵”

    “不吃,长胖”

    “你太瘦了,楚清溪”

    他的那个雪团子成了瘦竹竿。

    “哪有,我身材很完美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叫我时雨”

    “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我的meimei,楚清溪,我叫不出口”

    很久以前,许北冥偷偷跑到了那个空荡的了无人烟的楚家旧屋,他想找她们,想诉说他总是被父亲骂,继母是个虚情假意的人,他想回家,想念那个温暖的家。

    可人去楼空。

    那时他们还太小,卷进了岁月的流沙里,只能各自向前。

    许北冥现在有个女朋友,叫连方洁。

    时雨和她没怎么见过面,毕竟她听过她哥太多流言蜚语。这么多年没见,她心里虽然相信他仍然是她的好哥哥,可她也无法确定面对感情,她的哥哥是不是还像以前似的,是个不假颜色的冰块子。

    她觉得只要不触犯底线,多情也不是个缺点。时雨想,她是不是在给许北冥找理由,找借口。

    他换女朋友的速度太快了,何况有一次分手太惨烈,但他本人还是招蜂引蝶的。

    她一直觉得他哥是不好亲近的,得益于一起在学校以前的印象。她想象不出却发生的现实,他哥哥成了个浪子。

    她想,只要他还是她的哥哥就好。

    所以对她而言,作为他的meimei,倒也没必要去考虑这些,没必要去和他的女朋友相处好不是。

    “哥,我给你带了mama做的桃酥,我到你寝室楼下啦”

    她消息刚发出去,就看到了他哥和他女朋友,她女朋友靠着他,笑得很开心,他们说这话。天色是微微深的蓝,刚好有盏路灯站在他们,她觉得有些晃眼。

    许北冥先看到了她,一只手抬起来放在了连方洁的肩上,他们靠得更近了。

    她嘴角上扬忍不住地笑了,跑着向前:“哥,还不给我介绍一下”

    “你好呀,我叫时雨,许北冥的meimei”

    连方洁大方地看向时雨,有些不解,但也回她:“我是连方洁”

    许北冥笑着说:“早就说请你和你嫂子吃顿饭,你不愿意。东西呢?”

    时雨把书包里包好的桃酥给他:“这儿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送嫂子回去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注意安全”

    时雨想,什么meimei,又不是亲的,都不及干meimei。

    “什么东西?”连方洁问?

    “没什么,一点儿吃的,桃酥,你要么”

    “不要,又甜又掉渣,我不喜欢”

    “嗯”

    “你喜欢?”

    “我不太爱甜的。”许北冥道。

    “我就说,你不喜欢甜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问我?”

    “我相信你。”连方洁的笑有点绷不住了。

    “我记得你说过我是渣男。”许北冥笑着看她,连方洁的眼睛很好看,他很喜欢

    她又笑得很认真,很自信。“我很了解你,许北冥,你不会做这种事。”

    “小洁,你再这样说,我可真离不开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许北冥,我今天也很喜欢你,我不需要你特别爱我,只要你每天喜欢我一点就行了”

    “好阿”许北冥其实很好说话。

    许北冥寝室里。

    李岩问他:“那个经管院的美女咋回事”

    “时雨?”

    “对”

    “又要换啦。”

    “说什么呢?我妹”

    “呦,meimei这个词可不得了”

    “那你跟连方洁不也是这关系”

    “能一样吗?她是我表妹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一样?她也是我从小到大的meimei”

    许北冥很无辜来着:“每次都是我被分手,却都搞得像我是罪魁祸首”

    陈更生笑喷了:“大哥,我们院那个人淡如菊的何仙姑怎么控诉你的,无心冷清只剩皮骨,装模作样妖邪生惭”

    “横批:画皮许北冥”李岩。

    “什么乱七八糟的,别提了”许北冥皱眉。

    “有一个人看透你的本质,不得了,草,老子的兵没补到”陈更生道。

    “可惜我的表妹爱往火坑里跳,美色惑人阿”

    许北冥冷笑“你的部分做好了吗?呵,我明天去工作室”

    李岩哀嚎得更厉害了,他打开电脑,“好兄弟,这里得帮帮我”

    许北冥按兵不动。

    “你是我亲爹,许锅锅”

    “滚”

    许北冥打开桃酥,拿出一块,尝了一口,熟悉的味道,合着他的口味,糖放得少,一咬掉渣,香味整个溢满了口腔,他发现一块被咬了一大口。

    又是那个本子里的纸:“mama偏心,我求了好久都不给我做,偏我一说给你,她就做了,为此,我要把偏的心多吃一点”

    这次她自己画了一包桃酥在上面。

    他把那张纸收好,连同上次那张。

    这边时雨发个消息过来:“楚家阿哥,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还行”

    “你不会没吃吧”

    “是阿,分给一群饿死鬼了”

    时雨发了个生气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吃了,我家阿妹亲手做的,不敢不吃”

    那句话处处是破绽,偏她要发给他。

    她发了一个刀流血的表情给他。

    “好吃,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”

    “假,太假。现在入秋了,可以多放几天,不许浪费”

    “好”

    时雨拿着手机,发着呆。不笑,不言语。

    “北冥海”

    “许北冥?你春心动了”白文琪凑过来看她,眯着眼睛,笑得阴恻恻的。

    “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?”

    “你最近在追他?”

    “听说了?”

    “毕竟你看上的这男人不普通”

    “他是我哥。”

    “嗯,听起来不太单纯。”

    “白大小姐,别担心。我呢?只是想有一个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嗯嗯~我只是心疼哥哥”

    “白文琪!”时雨瞪她。

    “好啦,我信你”

    “不过许北冥这渣男倒是没被人说过出轨,想看一场大戏。”

    “白大小姐这么喜欢当观众,你家男人给你演还不够”

    “我就特喜欢你的用词,你家我家的。”白文琪笑开了花,想凑上去亲时雨一大口,被时雨一大拳头顶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恶心”

    “无情”

    时雨想,要不自己也谈一个,这样是不是就没那么多闲言碎语。

    她只是想像从前一样。

    她装聋作哑地不去看那些流言蜚语,可掩耳盗铃,自欺欺人还是抵不过现实。她去找他,他带她去吃饭看电影。她只是想要些补偿。

    可他们唯一的拥抱便是刚相认。

    不清不白的相会终结在许北冥的生日。她被带着一起去参加他的生日会。许北冥以统一的口吻,告诉身边的好友,她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亲meimei。别的解释起来太长了,许北冥也没有把自己身世过往掰开揉碎告诉大家的爱好。让大家意会一下就得了。

    他们是在校外的一栋小别墅,许北冥对外都说租的。时雨做过过本市的房地产经济的课题,这一片的别墅是a市有名的富人区,所属房地产企业股东有一位姓许。

    许北冥只招呼了大学里的朋友,不外乎寝室里的李岩,陈更生,几个比赛认识的朋友,

    学生会的几个好友。还让连方洁带几个朋友来。时雨倒是一个人来的,她让白文琪和她一起来,凑个热闹,她说:“没功夫看戏,我得去陪我老公”,得,重色轻友的大小姐一枚。

    时雨不是玩儿不开的人,不一会儿也和这群人打成一片。和连方洁也熟悉了半分。

    许北冥把诸事都安排妥当,他们在房子里玩出了花来。看电影,唱歌,桌游,有厨师给他们做饭。都玩儿得尽兴。

    连方洁拉着时雨问“你哥小时候性格也这样?”

    时雨告诉她“小时候是块臭石头,冷冰冰的”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“除了对她很好”

    连方洁笑着看她:“现在不也一样,你哥的心可难攻破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祝嫂子早日攻擂成功”时雨拿起酒敬她。

    “小溪,少喝点儿”许北冥的声音传来。唱累了,他们一群男的打桌游。她们几个女生窝着看会儿电影。

    “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”她是有点儿喝太多了。

    “嫂子,怎么不喝?”

    “不喜欢喝。”

    她凑在连方洁身上,耳语:“小酌怡情,没有酒。哪来的故事。今晚你不留下?”

    连方洁脸也红了:“什么话。”

    时雨连忙,“我给jiejie倒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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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玩儿得差不多了,许北冥陆续让司机送走他们。

    时雨撺掇着连方洁陪她留下。连方洁看着也微醺半醉。

    她们坐在沙发上聊着天,等着许北冥给她们煮点儿醒酒的汤。

    她们边喝酒边等着。

    许北冥洗手做羹汤后,看着迷糊了的连方洁有些头疼。

    连方洁带着酒意整个人扑在她身上,一直想亲他,而时雨像看戏一般,眼神清明地看着他们。

    许北冥眸色一暗,托住连方洁“我把她先送到房间。”

    时雨看着他们上楼去,进房间门被关上。她收好了看好戏的笑,轻轻地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她就站门外,房间隔音挺好的,只有偶尔的闷响,仍让她浮想联翩。

    这么多人,一个个的。怎么办?时雨想,她真的要受不了了。

    她跪在门前,裤子褪至臀下,她把手伸进去幽深已经湿润之处,不停地逗弄那颗小豆,yindao更加湿润了,手指好像填不满那里,一阵阵地空虚,她身子些发软,往后仰另一只手抵住二楼的护栏。

    门突然开了,许北冥衣服有些杂乱,衬衫被弄掉一颗扣子,露出里面紧致的肌肤。他看到时雨自渎的样子,真的很美,脸上绯红,眼角有泪泛红,微微上扬,勾人心魄。从平直到起起伏伏的曲线。淋漓的饱满的微微张开的小嘴,饥渴难耐。他的心不规则地跳动着。血液也开始往一个地方流淌。

    时雨望着面前没什么表情的人,笑得灿烂,手更加激烈地反复抽插,刺激阴蒂,双脚突然绷直,然后不停颤抖,yindao不停收缩,只觉脑海一阵漩涡,她呻吟一声,时雨到了。

    “哥哥,别看了”时雨对许北冥说。

    许北冥关上,抱起时雨,去他给她安排的房间。

    他给她撩上裤子,只说“我回了”

    时雨拉住他的手“哥哥,别走”

    “小溪,你醉了”

    “楚北冥,我没醉,从没醉过”

    她拉过他的手,放在她的胸上。那里的柔软,让许北冥心更沉了。

    “别这样,小溪”他抽回手,可触感仍残留着,手痒还是心痒

    时雨坐起身,用手抓他的几把,从上到下不停地抚摸,隔着布料确认每一处青筋,鬼头头,囊袋。

    他喘气声有点大。

    她在重新认识他,那儿已经硬了,像石头,尺寸比以前更可观,她几乎有点担心,能插进去吗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忍着?”她轻笑着问他。

    “我们都不是兄妹了,为什么要忍着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么?你说mama呢?我们已经告诉所有人,我们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自己给自己已经上了枷锁”

    “是你一直在说我们是兄妹。”时雨带着哭音。

    “我不想当你的meimei,可我害怕我什么都不是了,许北冥,我什么都不是了”

    “你变了”时雨暗自地去了解现在的他。

    “你不会像从前一样,只有我一个人”

    “傻丫头,谁都不会永远是小孩儿”

    “你变成大人,就不要我了”

    “你是我唯一的meimei”

    “你到底在怕什么?许北冥。”

    “要么上了我,和她分手,要么上了她,我们什么也不是了,就当陌生人”

    “小溪,我身边总会有许多女人,可meimei只有一个,这不好吗?”

    “我是时雨,不姓楚了,你叫许北冥,也不姓楚了。”

    “变成现在这样,还不够教训是吗?楚清溪”

    他不想回许家,时雨不想改名换姓。

    他们的重逢是罪孽的二次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