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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心话(剧情)

    之后的日子还算平静,沈洛晚照常上学,防御法阵的效果立竿见影,整个校园内安全了许多,而且有些不好的声音少了许多,看样子是害怕了。

    沈铭程也是日常做任务,但他偶尔会带小家伙一起,毕竟小家伙既可以当雷达,又可以处理鬼怪的残余,还可以饱餐一顿,何乐而不为呢。

    不过今天在处理一个鬼魂后,刚到家沈铭程就被喊住了,看着母亲严肃的表情,沈铭程坐下后也有些紧张,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,但母亲一开口却让他愣住了。

    “铭程,罗校长曾经有个学生,比你小一些,人还不错,对魔法也很有了解,你今晚有空就去见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“妈,我现在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然而他话还没说完,就看见母亲的眼神,像是在怀疑些什么,沈铭程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心虚还是对方真的发现了些什么,最后他收回了自己的话。

    “我会去的,但是你不要抱有过多期望。”

    “说不定见过后你就会有改观呢?反正见见总比不去好。”

    沈铭程表面点了点头,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次见面不会有什么结果,他一定会拒绝对方,毕竟他现在和沈洛晚的关系复杂,真的答应了就是对对方的不负责任。

    出发前他纠结了许久要不要告诉沈洛晚,毕竟以沈洛晚对他的爱意,如果真的发现他去相亲,他知道对方会有多生气,他担心沈洛晚会失控,所以最后他决定在沈洛晚发现前结束这件事。

    约好的时间不算很晚,正好距沈洛晚放学还有段时间,沈铭程整理了一下衣服,在心中想好了拒绝的措辞,这才走进了饭店。

    来到包间,看到已经等候一会儿的人,虽然之前沈铭程心中有些猜测,但当真的确认对方时,沈铭程还是有点意外。

    “你好江老师,很高兴再次见到你。”

    江书语看到沈铭程后轻轻微笑起来,今天她的打扮也挺正式的,比起之前在学校时的打扮,现在看江书语感觉要飒气许多。

    不过就在沈铭程思考要怎么开口时,江书语就先一步说道。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沈先生,你可能要失望了,说实话我现在并没有恋爱结婚的想法,我是因为罗校长才来的,对你我也只有尊敬,并没有其余的想法。”

    听到对方的话,沈铭程心中倒是松了口气,这下事情就不复杂了。

    “正好我也有此意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太好了,那把这场当成朋友间的聚餐吧,太早回去了长辈们肯定会说我们的,你想来点酒吗?”

    见沈铭程和自己也有同样的想法,江书语也放松了下来,如果是非相亲她还挺想认识认识这位尊敬的驱魔师,说不定可以了解到更多有关魔法的事。

    给自己的杯子倒满酒,工作之余江书语喜欢喝点小酒,这样会让她感到很放松,进餐厅她下意识点了一瓶,不过她刚刚一直没喝,既然现在不算是相亲局了,那她也没那么拘谨了。

    看着江书语递过来的酒瓶,沈铭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。

    他酒量不算特别好,如果喝醉了会耽误很多事,所以他不是很喜欢喝酒。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,他根本没有时间放松,连睡觉都缓解不了他的疲劳。

    看着瓶子中晃动的液体,他思考了一下还是倒了一点在自己杯中,这样也算是一种放松方式吧,小喝一点应该没事。

    “对了沈先生,你可以告诉我一些有关魔法的事吗?你知道我对这些的研究还算比较多。”

    将酒喝入肚中,口中的感觉还是让沈铭程感觉有些奇特,听到对方的话沈铭程也打开了话匣子,开始和对方聊了起来。

    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,无意中杯子里的液体被填满又再次喝空,直到沈铭程感觉眼前有些迷糊,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喝得太多了。

    他用手撑着自己的头才再次集中视线,他的酒量还是太差,对方一点事都没有,而他却有些醉了,看着对方的嘴一张一合的说着话,他突然在想,把自己的事说出来心里是不是会舒服一点呢。

    “沈先生?沈先生?不会是醉了吧,这酒度数也不高啊。”

    看着沈铭程有些迷糊且不高兴的样子,江书语有些惊讶地举起瓶子看酒的度数,她倒是没想到这位无比正经的驱魔师居然还会露出这样的神情。

    就在她思考着要不要结束这场聚餐,同时让沈铭程停下继续喝酒的动作时,沈铭程轻轻抬眼,突然认真的开口道。

    “那个,江老师,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。”

    看着沈铭程的表情,不知道为什么江书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学生,曾受过委屈来寻求她帮助的模样,这下无论如何她都打算听下去了。

    “你问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有一个朋友,他在不久前犯了一个难以挽回的错误,他想办法去解决,但上一个错误还没完全弥补,又犯了另一个严重的错误,并且越陷越深,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
    “只要有弥补的机会,先把第一个问题解决,再思考第二个问题,这样可以免得让自己陷入混乱。还有沈先生,你不能再喝了。”

    见沈铭程拿起酒瓶又准备给自己倒一杯,江书语赶紧制止对方的动作,她感觉沈铭程再喝下去,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。

    察觉到江书语的动作,沈铭程也放下了酒杯,他感觉自己鼻子有些发酸,前段时间的经历在脑海中回荡,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,低下头才有些迷茫地小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……我知道这么做不对,但被强迫和去接受我只能二选一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等等,沈先生,你的意思是你被人强迫了?遇到这种事你应该去报警啊?”

    自己的话突然被打断,看到对方严肃的神情,沈铭程突然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,神志有些不清醒的他,又慌张地赶忙补充道。

    “不是这样的,都是我的错,是我害了洛晚,是我导致了这样的后果。”

    “洛晚?沈洛晚?那不是你的侄女吗?”

    听到那有点熟悉的名字,江书语一愣,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沈铭程,一个不好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浮现。

    “不是,这中间的事有些复杂,我…呜,都是我的错,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,对方疑虑的眼神让这段时间沈铭程恐惧的事突然爆发了出来,他一下没能控制住情绪,哭腔一不小心泄露了出来,他赶忙低下头,挡住脸,口中喃喃自语着开始擦落下来的眼泪。

    江书语不清楚沈铭程和他的侄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但对方突然有些崩溃的情绪,她猜测这之间发生的事或许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得多。

    她不是很想掺和别人的家事,但与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沈铭程,让她有些好奇,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这么一个公事公办,仿佛没有感情的人如此痛苦。

    “沈先生,先冷静下来吧,我保证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,虽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给出有用的意见,但说出来可能会让你好受点。”

    听到对方的话,沈铭程努力尝试去控制住自己,他缓缓抬头,依然挡住自己的脸,虽然还是在啜泣,但整个人算是冷静了一点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失态了。”

    沈铭程知道自己不应该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说这些,但他真的被这些事折磨得太痛苦了,最开始他还能忍受,但在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被侵犯了多少次后,说实话,他有点累了。

    沈铭程简略地说了一些事,虽然神志仍然不算很清醒,但他也终于冷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听着对方的话,江书语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为难,她是没想到居然和神有关系。

    “居然是神吗?我会帮你调查的,不过我的专业性肯定比不过你,希望能给你点帮助吧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不过他们都很清楚,想要让沈洛晚变回人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,他们能做的只有保持沈洛晚现在的状态可以稳定下来不失控。

    “那,你和你侄女的关系……你尝试过和她聊聊吗?”

    将杯中的酒再次饮尽,沈铭程半趴在桌子上,眼角已然有些发红,啜泣了两声才轻轻开口。

    “有,但……那份爱意太浓烈了,我,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,我不知道是因为意识体还是因为沈洛晚本身,不,或许说是意识体将那份爱放得无比巨大……哈,怎么会有我这么失败的叔叔。”

    沈铭程微微晃动着身体,努力集中自己有些模糊的视线,他抓紧自己的头发,轻轻苦笑着,心中有些难过又有些生气。

    嗯……他为什么会生气?

    “那你是怎么看沈洛晚的呢?”

    对方的声音变得有些空洞,沈铭程用着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努力辨别着对方的话。

    “我很爱她,因为他是我唯一的侄女,就算她对我做了那样的事,我依旧无法对她生气,毕竟这都是我的错,是我害她变成了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沈先生你真的不能喝了。”

    见沈铭程迷糊地又想继续喝,江书语赶紧抢过了对方手中的瓶子。见瓶子被抢走,沈铭程也没有多余的动作,只是呆呆地坐着,又开始自言自语。

    江书语有些后悔让沈铭程喝酒了,只喝了这么些沈铭程就已经醉得不轻,她倒是无所谓沈铭程的喋喋不休,但现在有些开始担心醉成这样的沈铭程要怎么才能安全回到家,这次相亲还真是惊讶与意外并存。

    就在江书语思考着是把这位醉酒的驱魔师送回去,还是在附近找个旅馆让对方醒了酒后第二天再回家时,她突然看着喃喃自语的沈铭程停了下来,身体有些僵硬,小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洛晚,不要生气了。”

    听到沈铭程的话让江书语一愣,这句话和沈铭程之前的状态不大一样,更像是在和什么人对话。刚刚沈铭程说得很简略,所以江书语并不知道沈铭程已经可以单方面共感沈洛晚的事。

    不过她还没来得及问,就看见一个怒气冲冲的人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洛晚……不要生气了,我很快就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沈铭程柔声说着,半眯着眼睛,身体轻轻摇晃着去擦眼角的眼泪,一看就知道此时的沈铭程不太清醒。

    本来还很气愤的沈洛晚,看着这样的沈铭程瞬间有些哭笑不得,她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没办法她只好压抑住怒气,微笑着看向了江书语。

    “江老师你好啊,没想到能在这看到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没想到,你是来找你叔叔的?”

    这下江书语不用担心沈铭程要怎么回去了,不过知道一些内幕后,她现在又有些担心另外的事了,她知道不能太掺和别人的家事,但她还是多说了几句,虽然她知道多半没什么用。

    “你叔叔是个不错的朋友,今天他告诉了我很多有关法术研究的事,不过我没想到他不小心喝多了,可能是最近忧虑的事情有点多。”

    听到沈铭程并没有打算和江书语谈恋爱的想法,沈洛晚松了口气,但一想到沈铭程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,心中又气又心疼。

    “江老师,你们吃完了吗?”

    “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把他带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见沈洛晚朝自己走来,随后伸出手想要扶住自己,沈铭程犹豫了一下但并没有躲开对方的触碰,感受到沈洛晚复杂纠结的心情,沈铭程也不由得有些难过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洛晚……”

    听到沈铭程的道歉,沈洛晚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声,最后直接使用了传送魔法让两人回了家。

    感受到残留在包间的魔力,江书语将最后一点酒喝完。

    还真是复杂又有趣的关系。她不由得在心中这么想着,起身去结了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