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文学 - 言情小说 - 柠檬汁在线阅读 - 7、告白

7、告白

    (7)

    时间过得飞快,一转眼就来到了高考出成绩的日子。

    全家除了夏心柠都不紧张,好像她考糟了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。

    夏心柠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失眠,褚尘已经知道她遇到什么事之前会这样,就给她发消息。

    CHEN:睡不着?

    是心柠呀:嗯嗯.gif

    CHEN:是在担心成绩吗?

    是心柠呀:对啊,真的好紧张。

    CHEN:明天要不要我帮你查?

    是心柠呀:可以吗?!我又有点想自己查,好纠结…

    CHEN:那我陪你查?帮你遮住手机屏幕,一门成绩挨着看。

    是心柠呀:好!那就这样!

    后面褚尘又跟她聊了些乱七八糟的,注意力被转移后,反倒没那么紧张。

    夏心柠最后居然聊着聊着睡过去了。

    但是睡得并不好,心里有事担心着,夏心柠六点醒一次,看了时间后觉得还早,又继续睡。

    九点多又醒了,夏心柠干脆起床下楼吃早饭。

    同学群里消息又累积了很多,看来大家都很紧张,一直在群里相互宣泄。

    阿姨熬的南瓜粥还在冒热气,夏心柠右手用勺子搅拌着,左手一直滑动放在餐桌上的手机。

    褚尘刚下两阶台阶就看见这一幕,夏心柠头发没有仔细打理,还有几根呆毛杂乱翘着,认真地刷手机,完全没有注意到他。

    放在楼梯扶手上修长骨感的手指微微收拢,心又痒了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夏心柠看东西太专注,还是褚尘刻意放轻脚步。

    那只手最终顺利摸到了软毛,并且趁着猫咪不注意,随意揉弄了几下。

    夏心柠注意力突然被打断,还有点懵,没有跟始作俑者斤斤计较,自己用手梳理细发,还和在对面拉开餐椅坐下的人打招呼。

    “早啊。”

    “早,现在还有那么紧张吗?”

    褚尘看了一眼餐桌上给夏心柠准备的早餐,她还没吃多少就分心看手机。

    很奇怪,一个人的话会很紧张,但看到微信里大家都这样的时候,反而又没那么在意了。

    “还好,没昨晚紧张。”夏心柠说完看见褚尘示意她把南瓜粥的碗给他,把碗推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,你先吃别的,我帮你,凉一点了你再喝。”

    褚尘一边说一边开始搅拌的动作,阿姨过来问他吃什么,“和她一样,南瓜粥换成牛奶,再多倒一杯。”

    说罢又把视线转到对面,看见她有乖乖听话,在继续吃小笼包,。

    阿姨把牛奶端了过来,褚尘把另一杯放到她面前,“先喝着。”

    夏心柠点点头,没有抬头看他,用一只手回复着消息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温润的瓷勺轻轻触碰到了她的下唇。

    “我自己来。”夏心柠抬眼看见对方笑着把南瓜粥送到自己嘴边,出声拒绝。

    褚尘彷佛没听见她的话,又将小勺伸向前一点。

    感觉快要碰到自己的牙齿,唇面已经感受到了南瓜粥的温度,只好张开嘴巴喝下。

    吃完这一口,想去拿褚尘手上的勺子,却被他躲过。

    夏心柠把还没来得及吃完的小笼包一整个塞进嘴里,两颊鼓鼓的,不方便说话,但她用行为表达了她的想法。

    把粥碗端回自己面前,发出清脆的碰撞声,同时嘴里快速咀嚼着食物,用漂亮的眼睛瞪着褚尘,大有等我吃完就来收拾你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不逗你了,慢慢吃。”褚尘看着小猫炸毛的样子,很无奈地笑着,垂手把勺子放在她的碗里。

    阿姨很快把早餐端过来,褚尘开始他的早餐时光。

    两人总是这样,打打闹闹,最后又相安无事,感情反而一点点亲密起来。

    到查成绩的时间,夏心柠难免还是又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为了方便昨晚说好的cao作,她特意拿了ipad下来,用大一点的屏幕来看。

    本来夏mama也想参与进来,但在夏心柠的强烈要求下,夏mama还是听从她的话,去小区里转转,出了成绩再回来,不在家里陪着,防止夏心柠更加紧张。

    “考得不好也没关系的,阿姨不会怪你。”

    褚尘坐在沙发上拿着ipad,见她围着客厅来回踱步,出声安慰她。

    夏心柠转头看他,没有停下焦急的步伐,“我知道不会,但我更想让她开心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几点了?”她又接着问沙发上的人。

    “到时间了,我刚刚登进去有点卡,现在还没刷新出来。”褚尘点了几下屏幕,反复刷新着网页。

    突然,他用手覆盖住屏幕,用手压了压他旁边的位置,眼神示意夏心柠,“快来。”

    夏心柠秒懂,小跑两步整个人跳坐到沙发上,还被柔软的海绵弹了弹。

    太紧张了,想要寻求点安全感,又没有找到靠背,只好揪住褚尘的衣服。

    屏住呼吸,在褚尘遮挡住分数,然后慢慢从上往下移动手指,一门分数看完换几口气又接着看下一门。

    看到最后,“啊啊啊——”

    夏心柠没忍住开心的大叫起来,用手拉扯褚尘的衣服,传递自己的喜悦。

    “比预估分数要高!”声音比平时说话高了许多,夏心柠起身跳了起来。

    兴奋的情绪并没有传递给褚尘,但他同样能感受到夏心柠的高兴,勾起了嘴角。

    夏心柠挥发出自己溢出的情绪后,看着褚尘也对着她笑,停顿了几秒,弯腰用手圈住他的肩颈,“谢谢,你之前的补习很有效果。”

    说完又快速松开,顺势拿走褚尘手里ipad,仔细看起自己的分数。

    褚尘没有想到会有意外收获,被温腻的手臂贴近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微微汗毛。

    想回答夏心柠的话,但见她已经沉迷于欣赏自己的分数,并且将成绩分享给亲友,褚尘也没再打扰她。

    他摸了摸刚刚被触碰到的地方,心跳的有些许快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填志愿时出了点小波折,本来说好留在mama身边的夏心柠,在和班里好朋友的说服下想再填一个隔壁省的大学。

    夏mama倒是没什么意见,褚尘当时也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晚上,夏心柠躺在床上刷手机,褚尘的消息弹来。

    CHEN:我买了炸鸡和啤酒,吃宵夜吗?

    已经洗漱的夏心柠看到这条消息很纠结,想要拒绝,但有段时间没吃炸鸡,感觉炸鸡的香味都能幻想出来了,油炸过的香味混着她喜欢的酱料,她吸了吸鼻子,动手敲着键盘。

    是心柠呀:吃!!

    消息刚发出去,就听到敲门声,她抬头看了一眼确定不是听错后,起身去开门。

    “那去我房间的阳台吃吧。”褚尘端着炸鸡盒和啤酒,带着笑意的说道。

    原来刚刚不是幻想出来的炸鸡香味啊,夏心柠心里想到。

    夏天晚风一阵又一阵轻柔地拂过,夏心柠和褚尘坐在卧室和阳台的交接处,刚好能看到夜空的星星。

    啤酒的拉环被打开后,发出气泡声,倒进透明杯子里,咕噜咕噜地倒出泡沫,冰镇过的啤酒让杯子外壁因为温度差挂起一层水蒸气。

    褚尘把倒好的杯子递给夏心柠,然后自己再拉开一罐啤酒,没有倒进杯中,直接和夏心柠手里拿着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,“干杯。”,说完仰头喝了一大口。

    借着室内的光能看见他被风吹动的发梢,线条愈发成熟的侧脸,喝酒时快速滑动的喉头。

    夏心柠感觉自己心里在叫嚣着什么,于是也喝了一口杯中酒,得到微弱的缓解。

    打开包装盒,炸鸡的香味扑面而来,两人各自带上一只手套,享受油炸美食的满足感。

    “果然炸鸡配啤酒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搭配。”夏心柠此刻幸福得眼睛都快要眯上。

    褚尘微微偏头看她,“真想时间停留在今晚。”,被她的情绪传递后也忍不住感叹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夏心柠吃完嘴里的又伸手去拿一块,虽然吃夜宵很快乐但也不至于褚尘说的这样吧,她稍微侧着身子,方便和褚尘对着说话。

    “以后我们相处的时间就变少很多了,如果你去省外的话。”褚尘拿起酒罐,浅喝了一口,没有直接放下。

    “不去省外也会变少啊,毕竟读的是不同的大学嘛。”

    虽然夏心柠高考超常发挥,但成绩远没有上褚尘报送院校的报考分数线。

    在美食的影响下,夏心柠没有注意到褚尘的情绪变化,不甚在意地回答他的话。

    “那你愿意为了我留在A市吗?”放下酒罐,褚尘盯着她的眼睛,想要从她的回答里得到什么珍视的东西一样。

    夏心柠被他突然认真的说辞搞得有点不知所措,她放下举起鸡翅的手,把嘴里的吃完后回答:“说是为了你什么的…感觉怪怪的,硬要说是为了谁,也是为我妈吧。“

    跟着外婆长大的她虽然小时候记忆里属于mama的很少,但是每次关于mama出现的画面都让她感觉到在外奔波的人的漂泊和疲惫。近几年出差的次数减少很多,所以她更想在家陪着mama,也算是弥补自己童年的遗憾。

    “再说了,我一志愿本来就填的是A市的大学啊。“怕褚尘误解,她又补充了一句,算是变相地回答他。

    这个答案似乎也基本达到了褚尘内心最低要求,褚尘没再追问,一口又一口地喝起啤酒。

    夏心柠一直吃,褚尘就一直喝。等夏心柠吃完才发现,褚尘前面摆了四个空酒罐子,他正在喝着他的第五罐。

    看看自己边吃边喝都还剩一点的第一罐啤酒,她摇了摇倒进杯里。

    “我喜欢你。“褚尘轻声开口,被风传进夏心柠的耳里。

    “很久了,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。“声音已经褪去少年奶音,低沉成熟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把我的想法告诉给了家里的二位,被我爸打了一巴掌。“

    明明很严重的事被他用聊天地语气随意地说出,夏心柠听到却微微长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我计划未来…“

    喝多了的褚尘说了很多平时藏在心里的话,夏心柠作为听众却被幻想在属于他们俩的以后里。

    明明夏日的夜晚很凉爽,夏心柠却能明显感受到脸上和耳垂传来的热度,心跳的砰砰砰声和褚尘的说话声交响出无法言说却无比美妙的韵律。

    (全文完)